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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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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在水裏泡得皮膚都起褶子了才依依不舍上岸。

顧盛廷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塊浴巾,把她嚴嚴實實裹住。

“我看你吃飯的時候一直在打噴嚏,小心別著涼了。”

她不以為意,“只是打噴嚏而已。”

他們從別墅後門一前一後走回去,在發現大廳已經沒人之後,顧盛廷越發猖狂,直接站在樓梯等她上來一起走。

“太冷了……”

她凍得嘴唇微微發紫,顧盛廷心疼死了,一把把她摟到懷裏,不停用手替她拼命揉搓。

葉一竹累得腳打漂,下意識想倒到他懷裏,可下一秒她突然警覺張望四周,想推開他。

其實每次這種時候,都是她比較緊張。

就像兩人的第一次在他宿舍,明明都放寒假了,她一邊喘一邊擔心他舍友會不會突然回來。

顧盛廷的房間在二樓近樓梯口處,葉一竹則需要再上一層。

要分開時,他好不容易有要松手的意思,兩人同時聽到由上至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心裏一驚,好像無路可退。

顧盛廷反應迅速,輕又快打開房門,一把把她拽進去。

這下正好遂了他的願。

把她抵在門後,他得意地笑,剛想去扒她的衣服,葉一竹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邊。

“噓!”

鋒利和專註的目光讓他不得不停下來,黑暗房間裏一片死寂,門外男女的低喘呢喃越發清晰。

“這會讓人發現吧……”

“管他的,都這個點了誰還沒睡著……”

趙曉玫一邊仰面忍受,一邊觀察走廊,試圖想起來離樓梯口最近的房間是誰在住。

直到房門落鎖,那串連綿暧昧的聲響才被徹底隔絕。

葉一竹胃裏泛惡,臉色還是很白,“真是膽大包天,當著劉太太的面都能眉來眼去,現在更是直接在眾人眼皮子底下開房了。”

顧盛廷把燈開開,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慰她,倒也沒再有下一步舉動,轉身進屋去給她找一身幹爽衣服。

“劉太太未必不知道劉東少和趙曉玫的關系。”

這次lii來的人中,趙曉玫是唯一女性,而且她資歷學歷都不足以擔任今天的職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可奈何她不僅替lii拿下了ae,還和董事長有這層關系,好像除了ae內部人員還有範媛媛,沒有誰能撼動她一個小小組長的地位。

“我回去了。”

葉一竹語氣淡淡,絲毫不顧翻箱倒櫃的他,轉身要拉門。

“不準!”他手裏抱有一件襯衫,長腿一邁,輕輕松松攔腰抱住她。

“我今天很累。”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沒有化妝的眼眶下青影重重,疲態盡顯。

他軟下語氣妥協,唇不停摩挲過她的額角,“就當陪陪我,我們都多久沒見了……”

葉一竹有些煩,邊躲邊笑,沒好氣拍他的手,“煩人……”

說完,在他懷裏轉了個身,兩人同時找到對方的唇,吻很輕。

之後泡了個熱水澡。

顧盛廷知道她才從美國回來,放棄了在浴室裏的機會,之後又抱她到床上擦身體乳。

用的全是他的東西,把她變成專屬他的味道。

葉一竹喊累,可顧盛廷洗完澡出來後看到她坐在沙發上看球賽。

“原來想回去不是想自己睡覺,是怕我打擾你看球賽啊。”

他拿毛巾擦頭,走到沙發後面,故意把水甩到她脖子,盯了會兒屏幕就興趣寥寥走到一旁。

他對足球一竅不通,可她卻愛得不行,神情專註。

葉一竹口齒發軟,罵他都懶得。

“你閉嘴就好。”

顧盛廷繳械投降,拿出電腦坐在一旁準備工作。

兩人真就互不打擾過了九十分鐘。

他的文件其實早就看完了,卻還是想陪她看完球賽。可一天下來,溫泉池裏他又極其賣力,身心放松,繃緊的神經徹底松懈後,倦意很快來襲。

迷迷糊糊要睡著時,耳邊傳來一陣隱約的啜泣。

他一激靈坐起來,反應了一會兒才確認是她在哭。

“怎麽哭了,這不是贏了嗎?”

他瞇眼去看屏幕上的比分,迷迷瞪瞪的。

他盤腿靠過去,伸手替她按捏肩膀,時不時把唇湊到她耳邊安慰她。

“贏了就行,別把眼睛哭壞了。你都還沒為我這麽哭過呢……”

他一本正經吃醋,終於把她逗笑。

一把鼻涕一把淚,葉一竹似乎怎麽都止不住抽噎。

“等過段時間我忙完,我陪你去法國看球怎麽樣?”

她哭得全身都在抖,不知道是點頭答應還是默不作聲。

“好了,好了,我在這裏呢。”

本來他真的只想安慰她,可一把人攬到懷裏,溫香軟玉,唇一碰到剛沐浴過的光滑肌膚,他就忍不住了。

怎麽都要不夠。

他越吻越深,意亂情迷中扯開帶子,

“葉一竹……”

兩人滾到地毯,他整張臉幾乎被她的黑長發淹沒。

沙發上的抱枕和被子無聲落地,他展臂摸到燈控,一按,眼前陷入短暫黑暗。

只剩下屏幕裏綠茵場投射的光影。

身體最深處的感受不會騙人。從少女時期開始,她所有的痛與樂都是他帶來的。

只有他能直入她的內心,讓她忘我情動。

這個七年前奪走她最寶貴東西的男人,如今正在以同樣卻更加震懾的力量昭示著——她只屬於他。

*

每次放縱之後,葉一竹都分不清是天光破曉還是夜幕依舊。

剛才在浴室,兩人在蓬蓬頭下又沐了一場浴,直到她單腿支撐不住,他才肯完全釋放,在一片氤氳中與她吻很久。

顧盛廷從浴室出來,聽到敲門聲,遲疑了幾秒,卻還是走上前打開門。

範媛媛站在門口,沒想到他會這麽快開門。

“怎麽還沒睡?”

他一身黑色浴袍,五官在濕發下更為冷峻。

他先開口,讓她有些無地自容,心快要跳出來。

畢竟這個時候去敲男人的房門,從道理來講是不合適的。

“身體好了點嗎?”

顧盛廷再問下去,範媛媛覺得自己就真的無話可說了,急忙把他的表還給他。

“我剛睡飽了,下樓找點吃的,看到你的表落在餐廳,想著你應該沒睡……”

顧盛廷接過來,打量幾眼,擡眸看到範媛媛正越過他去看房間裏面。

“要進來坐坐嗎?”他索性往旁邊站了一點,把門又打開一個角度。

範媛媛楞了楞,才低頭羞澀一笑:“你早點休息吧,難得有個放松的機會。”

“你也是。”他沒有要留客的意思,範媛媛有些失落。

“晚安。”

她離開時還是忍不住先說了這兩個字,顧盛廷門已經關了一半,又突然停住,讓她多穿些。

鎖好門後,顧盛廷又把燈都關了,走到床邊時,葉一竹還窩在被子裏一動不動。

他鉆進被子從後摟住她,很快就被她四周的餘溫包圍。

“顧總膽子真大,萬一她剛才真的進來了呢?”

她說得有氣無力,可每一個字都談吐清楚。

“沒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我不做。”

“比如?”葉一竹笑著轉身,整個人縮成小小一團鉆進他懷裏,仰頭摩挲他的下巴,問他:“比如拿捏我?”

事後她兩頰還潮紅著,粉撲撲像她最喜歡的桃子。

他忍不住屈指撫摸,捏了兩下,挑眉悶聲“嗯”了一聲。

似乎葉一竹十分依戀這種感覺,又蹭了蹭他的小腹,忽然問:“你今天沒戴那個哎。”

總是用這種語氣去說一些她似乎毫不擔心的事,他勾了勾嘴角:“對不起,我忘記了。但如果我說我是故意的呢?”

他也總是這樣,明明是認錯,可語氣坦蕩。

“你想要孩子嗎?”

她又反問,仿佛永無止盡。

頭頂沈默了好久,才聽到低沈的聲音:“想,就怕你不給我生。”

葉一竹沒再說話,把頭埋在他胸前,悶悶發笑。

這種感覺很奇妙。

以前他們初嘗禁果,只是情難自禁,為了體驗刺激。在不同的地點磨合、嘗試,只為酣暢體驗一場□□,什麽都顧不得,什麽多餘的後果和問題都不會擔心。

哪裏會去想這些。

人吶,總是越活越繁瑣。

還是一去不覆返的年少時光,最為驚艷。

*

在清脆悅耳的鳥鳴中醒來,葉一竹神清氣爽。天邊剛露出一絲魚肚白,她就早早起來了。

顧盛廷撐著身體睡眼惺忪地看她:“再多睡會兒吧,難得有個放松的時候。”

“要睡你自己睡。”

昨天她本來已經睡了一下午,昨晚雖然折騰大半宿,可最後還是睡得格外香甜。

她背對著他往後仰,把頭發攏了一團高高紮起來,又轉身去找散落在地上的拖鞋。

清麗素雅的側臉冷冷淡淡,顧盛廷在床頭直勾勾盯著她看,十分享受這一刻。

她這一折騰,他幹脆也不睡了。洗漱出來後,她還沒走。

似乎是對剛才隨手紮的馬尾不滿意,她又對著鏡子在擺弄頭發。

他懶散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怨聲怨氣:“好了,不用打扮這麽漂亮的。”

從鏡子裏淡淡看他一眼,葉一竹繼續自顧手上的動作,沒打理他的打算。

顧盛廷啄了一下她的臉,悻悻走到一旁去拿衣服,看到手機突然冒出來很多消息。

心裏正疑惑,映入眼簾的文字讓他瞬間失語,頭皮都跟著一緊。

換衣服期間他格外的沈默,葉一竹覺得難得。

最後忍不住出聲提醒他:“我走了。”

“等會兒李宇和馬旭要來,估計快到了。”

與其等會兒讓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地直面,不如現在就告訴她。

葉一竹停住腳步,半天沒有說話。

“不用擔心,他不敢亂來的。”

其實是他顯得更擔心,邁著沈重的腳步走到她面前試圖驅散她的恐懼和無措。

葉一竹臉上沒有流露太多表情,盯著看了他一會兒,擡手去幫他整理衣領。

“我沒事,反正這一天遲早都要來的。與其像在東京一樣,他在暗我在明,不如就光明正大見一面。”

顧盛廷神情覆雜凝視她許久,什麽都沒說,展臂抱住她。

“出去以後,搬去靜和住吧。”

雙手都被折放在他懷中,耳朵緊緊貼近他的心跳,她輕輕笑問:“是因為比較安全?還是你就想每天都看到我?”

氣氛低迷時分,卻被她一番話攪得愜意許多。

胸腔傳來他悶悶的笑,葉一竹舒了口氣,釋放雙手環住他的腰。

顧盛廷嘆了口氣:“還是得天天見面才行,不然很多事情沒有辦法立刻說清楚,你又這麽喜歡不理我。”

說得自己多麽委屈似,她嘲諷:“天天見面也得吵,吵得更多。”

可有的時候,只有言語和肢體碰撞才能讓他們感受到這段關系是真切存在的。

“那我管不了這麽多,你得提前適應女主人的生活。”

*

打開房門時,葉一竹根本就沒有太多顧慮。上到二層半的時候,正好碰到從樓上下來的秦銘。

“早。”

她雙手抱臂回了一聲,在將要與秦銘錯身而過的時候開口:“等下李宇會來。”

秦銘緩緩停下腳步,語氣淡淡:“我聽說了。”

“收著點兒。”她告誡他,他卻不以為意,“這句話該換我說。”

兩人相視一笑,葉一竹冷得不行,擺了擺手想趕緊上去。

“他怎麽沒給你拿件外套?”

秦銘的語氣稀疏平常,落到葉一竹耳中也不足為奇。

停下腳步,她隔著兩三個臺階居高臨下望著他,雙頰微微泛紅,竟有些當年被他們埋怨遲遲不肯帶男朋友和他們聚會的羞澀。

“我發現你們的膽子是真大。”

秦銘依舊雲淡風輕,似乎對他們的各種行徑已經習以為常。

但字裏行間,又似乎有譏諷的意味。

昨晚等黃蘊在房間收拾的時候,他從窗臺竟然看到她和顧盛廷旁若無人朝溫泉池走去。

人前形如陌人,人後如膠似漆。

秦銘不禁為他們捏了把汗。

抽完最後一口煙,他冷臉揉了揉太陽穴。

到底還是他不如當年這麽輕狂不羈了。

可葉一竹和顧盛廷好像還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他推開黃蘊的房門,一夜糾纏。

總之,溫泉是不能再去泡了。

如果黃蘊和範媛媛沒有那層關系,他其實是不太想攔著她的。

畢竟顧盛廷肯和葉一竹去溫泉,兩個人不都是想賭一把嗎。

一個賭他敢不敢,一個賭不會有人去溫泉。

既然她已經得到了她想得到的答案,那麽其他的,似乎都不怎麽重要了。

*

早晨大家的作息時間不統一,所以就沒有把早餐安排到一起。

九點鐘的時候,葉一竹在陽臺看到湖面上的船只緩緩靠岸。

周芎川和顧盛廷他們都去了。

原本想仔細辨認,可等人真正下船的那一刻,她才發覺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陰黃的臉,佝僂的體態,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太陽還躲在山的那頭不肯出來,每次天邊將明,又霎時被烏雲遮擋。

葉一竹套上那件羊毛衫,又給自己的嘴唇塗上一層淡淡的紅,才不緊不慢拉開門出去。

走廊和樓道都靜悄悄的,估計這會兒所有人都已經在會客廳,準備迎接“貴客”。

聽說上次範媛媛的聚會精彩得很,就連秦銘和黃蘊覆合的消息,也是在那時候傳出來的。

快下樓時,葉一竹正好碰到從房間出來的趙曉玫。

她比昨天打扮得還要耀眼。

兩人視線短暫碰撞,春潮的空氣裏彌漫著火藥味。

葉一竹可以對所有人虛與委蛇,除了趙曉玫。

一前一後地走著,葉一竹也不會刻意避開她。

該心虛的,該逃避的,只該是趙曉玫一個人。

“這個世界還真是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尖銳的女聲嘆了口氣,在感慨。

見葉一竹沒有回應,她繼續冷笑:“當年喜歡顧盛廷的人這麽多,誰想到最後人是範媛媛的。”

前頭的人突然停住腳步,讓趙曉玫驚了一下。

葉一竹緩緩回頭,她原本就比趙曉玫高,此刻就算錯落兩個臺階,她也沒有任何要仰著頭和她說話的姿態。

“我好歹和他談過一年戀愛,這些酸話,應該說給你們這些從來沒有擁有過的人聽。”

趙曉玫氣結,可對方從容淡然,不急不躁,她如果跳腳倒顯得沒有氣場。

畢竟現在的他們,已經不是在校園裏了。

可就算是當年,她幾次想動葉一竹都沒能得逞。

趙曉玫揚眉,把手插到胸前,裝模做樣開口:“等會兒見到老熟人,可不要太激動。”

對面的人不痛不癢,淡淡開口提醒她:“在想春秀場方案的時候可要盡心一些,畢竟ae不是lii,如果宣傳效果不佳,我們可以隨時中止合作,尋找更有實力和潛力的品牌。”

“你……”

葉一竹壓根沒興趣和她多費口舌,話音一落轉身就走,不給她任何機會。

*

李宇一行人還沒有進入會客室,而是由周芎川和他朋友親自陪同參觀莊園。

葉一竹站在陽臺,看到趙曉玫火急火燎趕過去,和李宇、馬旭他們一頓寒暄。

除了範媛媛、黃蘊和秦銘,所有人都和李宇他們一起,補上昨天來不及的莊園“環游”。

侍者走過去問葉一竹需不需要用餐,她要了杯熱茶,坐在靠近草坪的地方,眺望如仙境般的山谷。

一群人快要走到這邊時,譚中林中途回來上洗手間,要再次出發時叫上她。

“反正遲早都要見的,可別讓人覺得你怕他。”

葉一竹恍惚地勾了勾嘴角,在心裏反問自己:是恐懼還是厭惡。

譚中林只了解在學校時她的處分是因為和李宇“起沖突”背上的,卻不知道“沖突”從何而起,更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怨恨禍端已經不單止是一個人的事情。

“這個時候就不要當理中客了,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明明和他有仇,卻還是能泰然處之。”

譚中林對她充滿敵意的銳利話語不甚在意,自嘲:“你又不是我,怎麽會知道我一個寒門學子走到今天的地位需要多少忍耐和退讓。”

空氣陷入焦灼,又轉瞬涼靜。

過了許久,譚中林再次開口:“就像你說的,一時的忍耐並不是怯懦,而是為了更好的獲勝。”

葉一竹怔忡,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茶杯就被他拿走。

他一手握著她的手腕,一手把茶杯放到旁邊,沈著臉把她拉起來。

她徒然清醒,突然覺得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是在顧盛廷和範媛媛那裏暢快反擊的利器。

其實她很早之前就可以反問他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

譚中林比她年長,資歷深,很多次,他明明其實也可以說些什麽,但他只是做了。

僅此而已。

別人總是說她熱辣篤定,可以把男人吃得死死的。

可這份直進和坦率,二十六年的人生中,她只給過一個人。

因為那個人是顧盛廷,她也喜歡他。

很冷靜地甩開譚中林的手,連他都有些錯愕。

“譚總監這麽鎮定有頭腦的一個人,我相信剛才,一定是無意之舉。”

手掌的溫度悄然消逝,她不動聲色望著他,眼裏有不明顯的戒備和排斥。

譚中林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站得筆直,把手插進褲袋裏,只露出左手腕上名貴的表。

“我是考慮不周了,你這麽有能力,我不能讓別人覺得你和趙曉玫是一樣的人。”

葉一竹臉上始終維持的淡淡笑意也在她脫下身上他拿給她的那件羊毛開衫那刻徹底消失。

“我很感謝在銀色海岸學長護我逃離危險,很感謝學長在日本幫我的忙,也很感謝學長相信我的能力把我引薦進ae。從今以後我會努力工作,向全公司和外界證明學長你和周董的決定是明智的。”

見過她在夜店歡脫熱辣的一面,也見過她在釣魚時活潑純粹的一面,可譚中林覺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葉一竹才是最有魅力的。

卻也是最讓人望而生退的。

在那幾秒鐘裏,他反覆回憶剛才自己的舉動和話語。

如她所說,是無意之舉,但也是情難自禁。

他甚至還沒弄明白自己是哪個瞬間讓她徒然狠絕的劃清界限,把還沒來得及生長的種子徹底扼殺。

這麽多年,從來都是別人對他阿諛奉承、迎合討好,就算是他秉持清醒,被侵蝕久了,偶爾也是會失控的。

“我好像什麽都沒說,學妹是不是太敏感、太武斷了。”

他冷靜帶笑的語氣似乎在極力維持著他慣有的尊嚴,葉一竹有些無奈地偏頭笑了笑。

真是無論多清醒的男人,都有一份該死的自尊心和與生俱來的高傲感。

這是男人的通病。

“可你做了。”

她像一個刀槍不入的法官,用最平靜冷靜的語調陳述他的罪行和言辭的漏洞。

“但凡換一個場合,如果我不是十分了解學長的為人,恐怕我都要誤解您和戴於悅是一樣的人。”

話末,她還是輕笑一聲,讓這句聽起來殺傷力十足的話聽起來沒有這麽嚴肅冷冰。

一行人的談笑聲越來越近,葉一竹伸出手讓他先走。

“你是上司。”

譚中林的目光在她那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長久停留,最後低笑一聲,步態輕盈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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